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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翻譯公司:翻譯家的悲劇

    時間:2012-03-21 19:35 來源:未知 作者:admin 點擊:
    近日,據博文翻譯公司獲悉,日前讀了俄羅斯詩人葉甫蓋尼•萊茵[(1935—)俄國當代詩人、隨筆作家]的一則隨筆《乘積》,頗有感慨。文不長,茲譯如下。   事情發生在多年前的8月   28日。8月28日是瓦西裡•阿克肖諾夫[(1932—)俄國當代聞名作家。1980年移居美國]的生日。   阿克肖諾夫其時已出版了他的第一批優秀著作如《帶星星的火車票》和《來自摩洛哥的柳丁》。瓦西裡•帕甫諾維奇的大名無人不識,他的名字給中興俄羅斯散文帶來了但願。   阿克肖諾夫交遊甚廣,過得既像名流又豪奢。他掙錢不少,可一個子兒都沒存下。   生日慶祝會就是按這兩個原則來辦的。租用文學工作者中心之家整整一個晚上。餐桌設在兩個大廳裡,一個像巨大的冰鬥,另一個像字母“   П”,來賓多達數千人,外加一隊爵士樂隊。   到處擺放著切開的成熟的阿斯特拉罕西瓜和菲利浦•莫里斯牌美國香煙。食品,葡萄酒,伏特加一切都是優質的。   我從列寧格勒去參加阿克肖諾夫的生日慶祝會,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。   “就你一個?”瓦夏問我。“就我一個,”我回答說。“任尼亞有事兒來不了。”   “那就請和我的日譯者坐在一塊吧。他的俄語講得很流利。我這就先容你們熟悉。不管談什麼都行。”   瓦夏把我領到一個根本說不清春秋,戴眼鏡,身穿淺色外套,梳著平整的分頭的漢子旁邊。我們在餐桌擺成“П”字形的大廳裡並排坐著。   我們用高腳玻璃杯喝伏特加,佐以上等鱘魚子和鱘魚肉。應該找些話題聊聊。   “您翻過阿克肖諾夫?”我問,以便挑起話題。   “是的,”日本人謙恭地說,“十分痛快。兩部小說《帶星星的火車票》和《來自摩洛哥的柳丁》。”   “您研讀俄國文學很長時間了嗎?”   “我畢業于東京大學俄文系。打那時候起便開始翻譯。”   “請問,除阿克肖諾夫外您還翻譯過誰?”   “我翻了九十六卷本的列夫•尼古拉耶維奇•托爾斯泰伯爵全集。”   “您大概在說著玩吧。”“不,完全不是說著玩。我還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二十八卷集,別謝勉斯基(俄國小說家)八卷集,岡察洛夫六卷集和很多單行本。”   “這不可能,”我激動起來,給鄰座的玻璃杯斟上伏特加。   “怎麼不可能?”日本人不動聲色地說。“您這就會相信,我沒有過甚其詞。”   那時候還沒有袖珍計算器。日本人除去餐巾,取出一支名貴的蒙布蘭牌鋼筆,寫上一遝數量字。然後向我解釋說:“我五十二年前大學畢業。天天都工作,難得離開家。我用一個特別係數來統計自己的進程。我一年放假兩天我的妻子的生日和天皇的生日。我的定額是天天六頁紙。對,大學畢業後我病過二十-二十五天。這些天我也要算上。現在我把這一切互乘,”日本人邊說邊湊近了稿紙。   儘管在我看來,他在耍我,但我仍舊激動起來。就在我飲酒和吃小食時,日本人算好了他的數學習題,他誇大的雙重特點的結果,一旦看見這個難以置信的數字,我馬上明白過來,他一點也沒誇張。我差點想吻他的手,但管住了自己。看見桌子邊還有一聽裝得滿滿的魚子,便推給了他。   每當我想起逃避工作,或者在書桌前找不到寫作的狀態,又或者想到哪兒去時,我總想起這個日本人互乘的那一遝數字。   我國翻譯文學史上,專業俄國文學翻譯家以汝龍和草嬰成就最大,稱之為量多質優,絕不溢美。但是,從量來說,比起上文提及的那位日本人,毋庸諱言,兩人仍遠有不逮。汝龍去世已二十年,他晚年傾其全力譯校的《契訶夫文集》,可說是翻譯糊口生計的曲終奏雅。草嬰三十年來固然翻了列夫•托爾斯泰的小說全集,但也僅得十二卷。兩位翻譯家除契訶夫和托爾斯泰外,還翻過不少別的俄蘇作家的作品,假如出版社要出他們的譯文全集的話,大概也就只有三十至三十五卷。是他們不如日本翻譯家勤快嗎?當然不是;是他們不珍惜時間嗎?也不是。汝龍四九年後就棄去公職(他曾當過上海平明出版社的編纂主任),不領工薪,僅以版稅維生;上海譯文出版社七八年欲聘草嬰為總編纂,他卻而不就,原因都在惜時如金,視名山事業重於一切。那麼他們的翻譯量何以會比日本人少一大截呢?   日本翻譯家大學畢業後幾乎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門心思地擺弄自己的翻譯,汝龍草嬰一旦捲入“以革命的名義”掀起的各種運動,他們能夠獨善其身嗎?能躲得過這些瞎折騰嗎?“文革”中,汝龍藏書被抄,屋子被占;草嬰下幹校,兩次險死還生,後期被迫去翻供批判用的所謂內部參考小說,這才是造成他們的人生悲劇的主因。